＃副八＃
[副八]《张家古宅的考验》
这时候，又升起了一个棺材，齐桓一脸懵逼和同样一脸懵逼的张日山八眼对视。
“……………………”
“非礼勿视…… 非礼勿视……”慌忙捂住眼睛躲开了。他生怕和嫂子一样 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被迷了心窍。
张日山转头四望周围，寻找开关的位置。但等他再转头，齐桓已经一头栽进石棺材里了。没等把他拽出来，棺材板盖上了。这下好了。
“这……”
呆立了好一会。
“张日山！我出去找你算……”
话还没说完，渐渐有什么缠住手脚，越缠越紧……齐桓心里千万个日了你山，却越来越全身无力。
感觉身体被掏空。
最后被倒吊起来，悬浮在某个地方。
意识也渐渐模糊打乱。
“这是哪?”
隐约见见到一到光。越来越亮，越来越大，糊成一片……
“哎哟！”猛的眨了眨眼，眼前出现一个人影。但被晃得看不清是谁？四周一片树影，夹杂着槐树的味道。
那个人影渐渐朝自己走近。“齐八爷，性质真好~出来遛弯遛军事重地来了？”
眯起眼睛，一半眼镜已经耷拉下来。看不清，又背光。渐渐看清了。
一个军装少年，和佛爷像似的军装。
身材笔挺。白白嫩嫩的，很是稚气。
半大不小的样子。
“哪来的兵蛋子？”
齐桓依旧眯着眼看不清。午后的日光太强烈，直射进瞳仁。想动一动，却感觉身体被束缚住，被倒吊在某个地方。
“仙人独行，怎么也有脚滑的时候？”军装少年坏笑着望着这个一只脚被倒吊在墙边爬藤上的蠢货，无视他快炸裂的样子。
“早知道就不走这了。”
琐碎的阳光，刺的眼睛很不舒服。全身各种酸疼。
下午时候，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必须赶紧找佛爷。好不容易赶到佛爷这了，却被守门的兵拦着。这些兵，平时并见不到齐八爷和佛爷是同进同出商量大事的。见一个破算命的，就拦着。死活不让进。但这事急啊。于是绕着兵营走了一圈 见有个缺口，就想丛这爬进去。没想还是高估自己了。
此刻头昏脑涨的。只能求饶了：“哎哟我的军爷～ 我是来找佛爷有急事的，您就放我下来哈～放我下来……”
军装少年依旧眯缝着眼，两手一抱，笑盈盈的盯着他“麻烦您以后要来就走正门，以后这道墙我会让人再加固一圈铁丝，看您以后还来爬墙不？”
“是！是！军爷说的对！军爷和佛爷都是齐某再造恩人，放我下来啊放我下来先。”不禁连连求饶。他快受不了了。全身酸痛，还有手脚都被藤蔓缠住，隐约有滑脱的危险。
军装少年嘴边一丝邪笑，摘脱了帽子，只见他慢悠悠的踱到他下方，张开臂膀，望着他：“那八爷，您就先慢慢挣脱了下来，我接着您。”
齐桓已经头晕的分不清是上还是下了，如果再不下来，不是脑门开花就是毁容。不管了……死就死吧。用力甩了甩左脚，对下面的人喊了句，军爷您要托着我呀……话还没说完，两脚用力踹了一脚。
那种感觉，真说不出。
只听到扑通一声，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全身好像要散架了。他嘴里扑了一口唾沫，还有半嘴泥，一嘴干草。“呸！说好的托着我！哎哟！疼疼疼疼……”少年抱着手笑盈盈的弯下腰望着他摔扁了的脸：“八爷这里草垫有半尺高，您掉下来，甩进棉花堆似的，死不了。最多瘸了，那我以后还真要对您负责一辈子。”
齐桓双眼蒙圈，半撑着身体坐起来，对着少年指指戳戳：“你你你！臭小子嘴边毛还没张齐就整我。”噼里啪啦一顿的，腰又扭了直不起来，半躺着撑着卧在草丛里。“我跟你讲哈，要误了大事，你担待的起么？长沙城要出大事……”突然眼镜被一塞带上了。虽然碎了半边，但终于看清这个少年的容貌。一双笑盈盈的狐狸眼。邪邪的。直钩钩的盯着自己。盯得齐桓很不舒服。
“这哪来的小兵蛋子都整我……佛爷带的兵怎么都这样！”
正要嘟嘟囊个的爬起身，前方传来局促的脚步声。一队巡逻兵来了。正往这里赶。少年转头起身，站直。挡在了齐桓半人高的茅草前。齐桓撑不起来腰，往下一趴在草丛里。透过草丛。窥见他对巡逻兵挥挥手。示意停下。
“张副官！有情况么？刚有士兵来报说有人欲翻墙潜入。”
“没有人。是一只山兽爬墙被我赶走了。”
“是！那没事的话我们去巡逻了。”军礼。回敬军礼。目送士兵远去。
少年待巡逻兵走远了，转过身，吧半趴着的齐桓拎了一把坐起来。然后邪魅的一笑，走了。走的半路回头又看了一眼，笑盈盈的做了个请的动作。回头一路小跑。走了。
齐桓这才想起来，前阵子佛爷和他在茶楼喝茶的时候，说到他有个族中小弟很是可靠。一直跟着他做事。已经收为副官，跟他干事。以后带他引荐。
“这小子原来就是副官张日山啊。”齐桓终于爬起来了，撑着扭伤的老腰，整整衣冠。拍了拍满头满脸的土和草。
“切！算了……找佛爷要紧！”
又是一阵意识模糊。
棺材里的齐桓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哪了。脑中意识切换很乱。眼睁不开。四周又摸不到。棺材内的空间好似一片太虚。不断狭着他翻滚旋转。
他下意识的掐算了下，但却没有任何感觉。难道……这其中玄机？
猛一睁眼。
夜间草丛。
远处有呐喊声。仔细听有兵刀相见，战马撕吼。齐桓心里猛一惊。难道，这是战场！四周乌黑一片，抬头只见稀稀拉拉几点星。齐桓惊恐的的摸摸自己的装备。环顾四周。都不在。要命。
刚还在那来着！怎么一下子打仗来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眼听着远处战马声，撕吼声越来越近。有什么东西从背后追赶上来。
齐桓拔腿就往后退。好像有什么东西追上来了。
“哎哟！我的祖师爷！我可不能载这啊！您可得保佑我啊！”
跑着跑着，渐渐体力不支。扶着一棵树半蹲着趴下。只听背后呼呼窜上来几只不知道什么的怪物，红灯笼一样的两个眼睛。这个怪物。眼见着就要扑过来了！齐桓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下。忽然侧面有个行动很快的物体迅速推倒怪物，两团黑色物体滚在一起，越来越多的怪物加入。一片撕吼。哪里还整得开眼。齐桓摊坐在对面的草丛里，想走，确是抬不起腿，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空气里不安的血腥味，他的脑海一片凌乱，心里拜祖宗拜了千百遍了。他用手挡着脸，不敢再看向搏斗的那里。
“八爷！八爷！”
喘息声中，那个熟悉的声音。睁眼，透过捂着脸的手指间小心得撇了眼。
是副官，他满身是血，用手撑着一把长刀。
一只眼睁不开，被血胡的。
“副官！你怎么了！”副官喘着粗气一把拎起惊恐异常的齐桓想往前冲，但是还没拎起来人膝盖一软又跪下了。
“快走！”齐桓被推了一把。“佛爷在前边的大部队里，你快走！不然再追上来，你就走不了！”
话还没说完，背后一团红灯笼眼睛的怪物又缠上来，睁着血鹏大口，嗷嗷着扑上撕咬副官。副官一个转身，把怪物一抄。用力一个背甩。爬起来打个滚，从怪物肋下插上去一刀。迅速放血。怪物一翻身爪子，把副官的右肋硬是扒出了血肉模糊。副官已经没有力气了。但还是压制住怪物，不让他继续前进。
血肉模糊的场景见过很多次。但是再一次，齐桓还是想不起来这是在哪次，隐约记得佛爷和他有约定要在那里集合，要去下个凶险的斗，什么。
眼看着副官快要变成那个血人了。
“八爷，快走……”“我……我现在怎么走？”
“佛爷让我保护你走出去，这是命令。”
可我不能就这样走啊！你都伤这样了！
“走……唔……”
又是一口血喷在齐桓衣禁，两个人已经分不出谁是血人。
“这……要走我也带你一起啊！”
齐桓几乎是撕吼着压制自己的声音。
觉得这时候自己窝囊。
觉得自己为什么要从事这么不能保护人的行当。眼前的这个人，他帮过自己，救过自己。虽然有点讨厌，但自己现在还是都只想着他的好。
齐桓托起副官的手臂，驾到自己脖子上。“走！我们要走一起出去！一起见佛爷！”
副官抬起身时候已经有一部分内脏滑出来了，他近乎昏厥的缩了下身体。但还是咬咬牙坚持站着，靠在齐桓背后。慢慢挪开了步子。
黑暗里，四周又传来毛骨悚然的撕吼。
“八爷，前方凶险，再不走就……”
“别说话。”
齐桓转过身撑着副官半个身体，但是已经不能走了。承载着他的身体，慢慢跪下来。单膝撑地。疼痛已经让他一步都不能动。头耷在齐桓的肩上，血肉模糊的身体已经快散了。
秀气的脸庞沾满血迹，已经分不出来脸色，唯有眼神依旧坚定。
四周依旧一片漆黑，风声里夹杂着恐怖的野兽低吼，一阵阵袭来。似乎下一波野兽快来了。
“咳……八爷，请替我转告佛爷，属下失职。”副官颤抖着手从腰间拔一把手枪，拔出鞘，搭着齐桓的手臂握紧手里。食指托着扳机，对准了四周黑暗的地方。
“八爷，没时间了……之后我会用握力，发动扳机。只有有东西来，我就……唔………………我就可以击杀他……”内脏撕扯的疼痛让副官说话断断续续。
齐桓此刻是崩溃的，惊恐异常的他，肩膀承载着副官越来越重的脑袋。耳边感受到他断断续续的气息。他们始终都保持着这个半跪的伏击姿势。远处的怪物嘶吼着丛黑暗里扑来。
越来越近。
一阵恐怖的撕吼从头顶落下，几乎同时，副官迅速扣动齐桓的手指，扣动扳机。耳边应身倒地的怪物夹杂着血腥和恶臭味。残肢。怪物的提掖内脏。
这是场噩梦。
齐桓能感觉到，背后这个保护他的人每扣动一次扳机，身体就缩一次。背后就被血液再浸湿一层。
怪物的吼叫，风声，恐怖的呼啸声，枪声。背后那个人的鼻息声越来越弱。
“八爷，我定会保你平安……”
平日里恨不得撕烂的那张嘴，现在却永远的闭上，磨嗦在手臂的体温，渐渐冰凉。他的头，现在毫无生气的垂在自己肩头。
齐桓此刻的肩膀上，所承载的是那个曾经那个曾经在下斗时保护他，总是在他最累的时候给他依靠，总是对他保证定会保你平安的人。
记得第一次见他，是个干干净净的少年。面色温润，衣装笔挺。
亮金晶的眼睛，总是很镇定的神情。
每次见到自己，总是凑过来笑嘻嘻的搭讪。
下斗时候，凶险的时候总是有他在背后保护自己。
偶尔斗斗嘴，但有危难的时候，总是他毫无怨言的站在自己身边。
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人。
就这样一个人过下去也挺好。
仙人独行，何须他人……
脑海里不停的走马灯过的那些场景
拼命的翻阅着
却怎么也翻不出来其他的人其他的事
都是张副官和自己的那些过往
熟悉的枪茧，熟悉的触感，熟悉的衣料。
这双手，曾经很温热。
如果真有来世轮回……
“有我在，哪不安全？”
“八爷，我定会保你平安。”
齐桓痛苦的闭上眼，抱住了头。
意识渐渐模糊。
“我这是，在哪了？”
抬了抬眼镜。
眨眼间。
再次悬浮在太虚。
猛然一个秀气的孩子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这个孩子的眼神好冷。
但又好像很熟悉。
好像每天都能见到。
好像曾经被这双眼睛注视。
“齐桓。你愿意和张家人共进退么？”
那个孩子却发出万物苍生之音。
“这？”
“嗯。愿意。”
“那即使你抛却一切么。”
“……嗯。愿意。”
“包括你那娶老婆的棺材本也可以么？”
“……你谁？我有棺材本的事管的着么？”
“……”
“……好的我愿意。”
“张氏后人，就托付给你了。”
“他保你一时平安你要保他一世幸福。”
“这……好吧行了行了，问够了？”
“你愿意吗？”
“我愿意。”
“恭喜您顺利加入张家氏族。您的旅程现在开始。祝您旅途愉快。”
轰……
“八爷！八爷！
八爷你醒醒！”
八爷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摊坐在另一个棺材里，副官正拉开棺材盖子焦急的摇他。
“八爷！你怎么了！”
“我听到你在里面一会叫我一会又惊叫一会又说我愿意的，发生啥了？”
齐桓眼冒金花的缓缓站起来，副官赶紧扶着他
“你……你还活着？”
副官四眼懵逼：“哈？我一直都在啊？你怎么了？”
……
“没什么。”
“那赶紧的，佛爷还昏睡着，我急的要死。夫人那里还没出来。这里张家祖坟的事，我也只知道一点，但也不是全知道。”
“我们去看看佛爷。”
“……佛爷，佛爷……”
“你看我干啥？快去想想办法！”
四面望下，好像有个开关在那。
齐桓不禁打了个哆嗦
“你们张家这什么？我刚才进去的这到底是什么机关？”
“……”
“你这呆瓜！快说！”
“呃，这是我们张家人的考验……”
“我知道你说考验！考验啥？快说！”
“那是留给我媳妇的。所以你进去了……”
“………………………………………………”
“你怎么不早说？”一顿怼。
“╭(°A°`)╮我……以为你知道啊……”
“-_-||待会再和你算账！”
“╭(°A°`)╮……哎！开关在那！走……”
此时此刻，老张家列祖列宗凑在一起
“哎妈呀～你说我们张家是不是要开个先例了？”
“要绝后呀……”
张佛爷终于醒了，带着四个人回来。那天过后副官一言不发的做事，齐桓也不愿多来张府。还是佛爷给副官放了一天假，去干没干完的事。那天长沙西面的白乔寨来了一对吵吵闹闹的cp,闹得整个寨子都知道了，一个带眼镜的总是很生气的怼另一个，你怎么不早说你是张家人？害我多丢脸你造么？好歹我可以做个准备你造么…